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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人生是一幅长长的画卷，那么我二十岁之前的人生画面上是美妙和谐的笔调，走过二十岁，我的人生画面徒然转为浓重的忧伤，在经历了一场心灵的风暴之后，才渐渐地找回了曾经失落的风景。 我出生于1973年秋天。那时父母在外地工作，我在姥姥、姥爷的疼爱下，在洛阳这块出生地-度过了八年时光。小学二年级，我转到父母当时所在的宝丰县铁路小学读书，从八岁到十二岁，我被那片纯净、悠远的天空深情地俯视着。从我们那一排平房住后跑几十步就到了田野，我常和妹妹、以及邻居家的孩子去田野上放风筝、捉蝴蝶、逮许多蚂蚱串在草梗上。 小学毕业，我们全家回到洛阳，我先后在铁二中与铁一中就读。我喜欢观察、思考问题，搞不懂的东西决不轻易放弃。由于成绩优异，我多次被评为三好学生和优秀团干部，这极大地增添了我的自信。 初中毕业，我考入铁路技校，继续担任团支部书记。那时，我像许多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一样，心理状态不够稳定，对自已缺乏客观的认识，我很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会时刻揣测别人对自已的评价，时而自信、时而自卑。我非常感谢班主任姚老师，他让我领悟到"一分耕耘一分收?quot;的道理。一次开运动会，他为我报名3000米长跑，我那时很瘦弱，每次考试都要为体育能否及格担心，同学们更不相信我竟然敢报3000米。可老师鼓励我说：尽你的努力！于是，我每天天不亮就到学校跑，不管多累必须跑完全程才允许自已停下来。运动会上，我在最后100米处超过了前面的同学，获得第一名。这件事使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已意想不到的潜力，只要去发掘。毕业时，好几位同学给我留言：乔燕，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希望你都能象跑3000米那样一跃而过！ 91年夏天，我被分配到洛阳车务段荥阳车站工作。在那里，我干过站台服务员、检票员、售票员、广播员。由于我工作认真负责，爱学习爱钻研，车站领导很器重我，经常交给我一些宣传工作：办板报、写材料。91年秋天，在车务段青年工人演讲赛中，我获得一等奖。在参加分局组织的通迅报道学习班时，我写的第一篇通迅在《中原铁道报》发表。两年来，我与站上的师傅、同事结下了朴素的情谊，他们还教会我跳交谊舞。记得93年的一个夏天，初中的女友约我陪她去分局教委跳舞，她高中的语文老师带我跳了一曲快三后，向她夸赞我舞步轻盈。而那一次是我最后一次随乐而舞。 93年，我调到洛阳北站，学习信号员。这是一个年轻的集体，充满朝气，在这里，我结识了新的同事、学到了新的知识。 这时的我踌躇满志，意志高昂，我感到生活既新鲜又美好，我觉得自已似乎走在条宽阔、平坦的大路上。 可是不久，我就陷入了长满荆棘的人生低谷。 93年秋天，我原本就有的关节炎由于误用了一种所谓的祖传秘方而恶化。一次上夜班，我的左胯关节疼痛突然加剧，此后开始陆陆续续地请病假，后来在洛阳、北京等地接受治疗，但没有什么收效。病情在迅速地恶化，我从最初的能和家人一起在街上慢慢行走，到上下楼开始感到吃力，关节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我被困在了家中。安静的时候，往事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在脑海里闪过，我想起在张界旅游时的情景，那是87年暑假，我们几个团干部兴奋地走在原始森林的石板路上，把嗓音放到极限相互呼唤着，倾听大自然的回音。我还想起在山里遇到的那群野猴，在小溪那边向我们张望。我们是如何兴奋地买来瓜籽、花生放在张开的手心里，等它们来吃。只有一只小猴子走过来，安静地蹲在我面前的大石头上，灵巧的小爪子捏着我手心的瓜籽往嘴里送。我从来没有离一只野生的动物这么近过，它的毛发我看得清清楚楚。同伴们羡慕我能得到这只小猴子的优待，连忙拍下这珍贵的一瞬。可现在，我再也无法领略大山的雄伟、溪流的清澈，小生灵的可爱，这一切都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疾病像一个不知廉耻的恶棍，每天都在暗暗侵蚀我的自由、摧毁我的希望。 不久，我感到右手握着筷子往嘴里送饭时，肘关节越来越疼，有几次，我试了几下都没能成功。我气极了--这是怎么了，我连这都做不到了吗？见此情景，母亲心疼地说；让我喂你吃吧！我的眼泪奔涌而出，我气极败坏地说：不，我自已吃！我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忍着疼使劲儿。几天后，我的右肘既使再使劲儿也弯不到能把饭菜送到嘴里的程度了，于是我改用左手。当左手吃饭也遭遇到与右手一样的结果时，我把筷子换成了勺子。我生活自理能力一步步倒退，我能自已做的只是自已用勺子吃饭，用自已的手翻书、写字，其它的事都需要母亲帮我。可我明明是一个成人，有成人的思想、情感、追求与渴望，这是一种怎样的错位？我的自尊心与自信心被无情地摧毁，我的自我被碾得粉碎。 我的生命没有被夺走，可我的自由与人的尊严感却被夺走了。我不能容忍自已处处依赖别人，可疾病硬是逼迫我依赖别人。我从心里感到绝望，我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愤怒地呼喊：我不应该是这样？我做错了什么？为什要让我承受这样的惩罚与嘲弄？我像一个被别人盗走了珍宝的失主，手举利剑却不知谁是罪犯，我的剑最终向自已挥去。 我的话越来越少--我还能说什么呢，还有什么能引起我的兴趣？我开始封闭自已，不理任何人，动不动就不吃饭。我要么沉默，要么就像一颗炸弹爆炸一番。等家人都出去了，我就会不知不觉地流泪，当他们在家时我反而会忍住泪水--并不是我在照顾他们的心情，而是我不愿在别人面前流露自已的情绪、情感。我在逃避，逃避现实，逃避别人的关心与问候，我感到极度的迷茫和沮丧。日子一天天过去，每一天都很漫长。 有一天傍晚，我在客厅静静地坐着，黄黄的灯光洒下一份安详。我看着母亲在厨房进出，我忽然感到她憔悴了很多，她的脸上有一层化不开的愁苦，这些是我平时没有注意到的，我已经好久不去看别的的脸了。我心里一震，泪水奔涌而出，我想起有好多次，妈妈小心翼翼地问我：小燕，你吃不吃苹果、香蕉？我连头也不扭地吼道：不吃！别跟我说话！然后又是长长的沉默。每次我都在沉默中自责，我懊悔这样对我亲爱的我讲话，我为伤害亲人而痛苦，这痛苦使我本身的痛苦进一步加剧，到了下一次，我又会像一只受伤的狮子那样怒吼，像一颗到了预定时间的炸弹一样爆炸。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已经没有能力控制自已的情绪，更没有精力去照顾别人的心情。以后有好吃的东西，母亲仍然会问我，尽管她知道我极有可能又是粗暴的拒绝，可她并不去在意女儿的恶劣，因为她在意的是：也许小燕这一次会吃一点儿呢！想到这，我感到一阵情感的冲动，我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蹒跚着走过去搂住她（从我记事时起，我几乎没有这样在母亲面前流露过对她的情感），我在母亲的肩头失声痛哭，边哭边说：妈，别怪我，我太难受了！妈妈颤声说：我没事，只要你没事就行！ 如果一个人的心还没有完全死灭，那么在一种不良状态下沉闷地太久时，这颗心就会调动自已的能量、便会本能地寻求突破。 94年冬天我在一家医院住院时，我经常听到从一个病房里传出阵阵欢快的歌声、口哨声，我听母亲说他是北京科技大学的学生，据说病也不轻。我奇怪为什么他这样开朗而我却不行？在一次交谈中，他说：古语云，积行成习，积习成性，积性成命，也就是说一个人长期的行为会形成习惯，习惯形成性格，性格又决定了命运，所以要想改善命运就要先改善性格，良好的情绪可以造药，恶劣的情绪可以造毒，我们要面对现实，有意识地让自已乐起来，既使心里不乐也要真心地提醒自已面带微笑来引发真乐，不要让情绪牵着自已的鼻子走，要把它握在自已手中！我被深深地触动了。 我开始照他说的去做，让微笑成为自已相貌的一部分，我微笑着一边闭目养神，一边任凭大脑自由地联想：我童年的每件事情在我性格的形成中起了什么作用？我的个性中有哪些优点、缺点，这些个性特点与我现在的心理状态有什么关系？人的自由被剥夺、自尊心被伤害为何会如此痛苦等等，在这种自由的联想与思考中，我的心境开阔多了，以后学了心理学，我才知道这个过程正是我对自已进行的精神分析，而这种精神分析正是心理治疗的一种方法。 我认识到否定自我的痛苦才是最大的痛苦，它超过了身体的病痛与感情的失落，因此走出痛苦的过程必然就是重新认识自已、肯定自我的过程。这个过程就好比先把自已打碎，然后从地上捡起有价值的加以保留，抛弃一些不必要的成分，再添加尚不具有的素质，形成一个新的整体。这时，我个性中最坚硬、最不服输的一根弦开始在心灵深处颤动--我不甘心就这样沉沦下去。想到家人的爱，朋友的期望、洛阳北站领导的关怀，我强烈地感觉到我应当改变自已，多一点自强。 我开始有意识地锻炼。我象人鱼姑娘褪变为人时一样，每走一步都象走在针尖上，人鱼姑娘忍受疼痛是为了走向她心爱的人，而我走在针尖上是渴望走向超越、走向新的生活。 我永远相信那句话：生活像一面镜子，你若对它皱眉，它会给你一张愁苦的脸；你若对它笑，它也会呈现给你迷人的笑容。 95年，我参加了为期两年的北京师范大学的中文函授学习，知识的更新进一步帮助我走出自我封闭。我经常听收音机，有时也打电话参加节目，为心情不好的陌生人点歌。96年11月的一天，我被邀请参加经济电台的《女性话题》，节目中，我与大家交流自已的感悟。之后，很多听众朋友给我打电话，表达问候、介绍医药信息、有的给我寄来书籍、还有许多朋友倾诉了自已的烦恼。97年春节，一位在洛阳的朋友家做客时听到节目的平顶山籍朋友给我打电话，他是一位业余音乐人，他说当时他正陷入伤感，那一期节目打动了他，他想：一个在重病中的女孩儿都能如此乐观，我一个大男人又有什么迈不过去的门槛呢？回去后，他为我写了两首歌：《燕子飞起来》、《春到了》，他专门在春节时给我打电话，然后就在电话里清唱起来：有一位叫燕子的姑娘，面对病魔她很坚强，苦难的枷锁套住了她漂亮的翅膀，将给她蜡烛和远方，追逐鸟儿去歌唱，天和风吹、碧绿的山岗呼唤燕子去飞翔，燕子飞起来，燕子飞起来，燕了飞起来，燕子飞起来，挣脱藩笼的燕子到天空中飞翔，在苦雨无边的岸边沐浴阳光，击风搏雨的燕子呀你要去何方，在逆境中的花园尽情地欢唱……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动听的歌声在我心里久久地回旋，我想：生活多美好呀，尽管有那么多不如意！我感到朋友间彼此关心、彼此需要，这才是平凡生活中最珍贵的！ 97年春天，这位朋友路过洛阳时特意下车来看我，正巧，洛阳有线电视台的记者也来到我家，拍摄《燕子和她的朋友们》。我的房间顿时热闹起来，那位朋友抱着随身带的吉它，自弹自唱给我的歌。节目播出后，曾有一位女士给我打电话，希望我帮助她郁郁寡欢的妹妹，我和她妹妹聊过好几次，却深感无力帮她。我感觉到不只是有病的人有烦恼和痛苦，躯体健康的人也会有，他们也需要帮助与安慰。而且有些心理问题不是简单的鼓励与劝慰就可以解除的，还需要运用心理学的专业知识。世界卫生组织关于健康的定义是不仅身体没有疾病与不适，还要有良好的心理调节能力和社会适应能力。我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心理的健康比躯体的健康更重要。我隐隐地感觉到有一种事业在吸引我投入，于是我从98年开始，用了一年的时间学习了四川师范大学和四川广汉速记秘书学院合办的心理学函授。 身体仍是原来的身体，而心境已不是原来的心境；身体仍被困锁，可心灵却已经起飞。 98年春天，在朋友的帮助下，我通过信息台开通了一条心理热线。 一次，热线那一端传来一个年轻男孩儿沉闷的声音，他说活着实在没有意思，现在手中就有两瓶安眠药，他想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让一个人知道。我感到情况紧急，但我知道我不能流露出惊慌，我对他说：人做每件事都是有原因的，能告诉我你遇到什么事了吗？他说他失恋了，家境也不是太好，他觉得自已做人很失败，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说完便失声痛哭。我对他说：就当我是你的姐姐，正拍着你的肩膀，手里拿着你的毛巾，谁说男孩儿不能哭，男孩儿也会伤心呀！这时，他哭得更痛了。我告诉他我理解他的心情，因为我也品尝过失恋的滋味。失恋在生活中是很多人都遇到过的，有的人甚至不止一次失恋，而且每一次都是认真投入了感情，失恋固然痛苦，但还不至于连生命都不要，你还有家人、还有朋友，他们都需要你、在乎你，如果你愿意，我也是你的知心朋友！说到这，他渐渐平静下来，低低地说了声"谢谢！"我感到有希望，因为他还会去感激别人的真诚与友好。我接着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人的遭遇不如你，至少你还有健康的身体，你还可以自由地抬腿就走，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而有的人连想看一本放在桌子另一边的书都不能自已拿到手中，我也经历过挫折，如果你愿意听，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他说他想听，于是我说：那你先照我说的去做：你站起来，走到门外，把安眠药扔掉，你再回来，我在电话这边等着你！他犹豫了一下说：好！你等一下！我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一会儿他回来了，我跟他谈起了自已。当他再开口说话时，声调已经亮得多了，他已经不想死了，他想到外地打工，那个城市有他的亲戚。他还说其实刚才他出去转了一圈儿并没把安眠药扔掉，现在他想通了。结束谈话时，我说，你去吃点东西，再睡个好觉吧，明天起来去吃点油条和豆浆，这些是我请你吃的，不要忘了！第二天，我接到他的电话，他告诉我已经想开了，再也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了。我激动极了，我为能在他最需要最危急的时刻打动他疲惫的心灵、领他走出心理危机而高兴。 一次，我接到我们铁路系统一名女职工的电话，她说她20岁的弟弟在晚报上看到写我的文章很想和我交流，这个男孩是在十几岁时因为发烧而导致双腿瘫痪，姐姐为满足弟弟的愿望，几经周折打听到我父亲的单位，才又拨通了我的电话。我意识到生活中，还有许多人由于环境和客观条件的限制缺乏心灵的沟通。 还有一次，一位男士告诉我他谈了多年的女友和一个比他更有钱的男人走了，临走时还悄悄拿走了他柜子里的几千元钱，他非常伤心，说我那么爱她，可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告诉他男性失恋的痛苦之所以变得长久与深沉正是因为有许多人苦苦追问为什么，当这种追问没有结果时，便容易把问题找到自已身上，从而使作为一个人精神结构的主要成份的自尊心与自信心大大降低，陷入否定自我的痛苦。说到这儿我问他：你认为一个值得信任的真诚的成年人会在一天之内就彻底改变人格变成一个不敢让人信任的人吗？他说：当然不会，这是伴随着人的成长形成的！我说：那么假设她的离去是必然要发生的事，你希望发生在结婚前还是结婚后？聊到这，他说他想开了，就让她现在走吧！我需要的不是她这样的人。我相信他会在人生的道路上继续寻找真正的爱人。 交谈中，很多朋友感叹：原来婚姻也是一门艺术、原来人际交往也需要学习、原来我这样选择是出于这个原因，原来童年对人的影响会有这样深远，原来……当我们遇到突如其来的打击而内心一片混乱时，找一个没有利害关联的陌生人交流，得到比较客观的意见、新的考虑问题的角度，同时又保护了自已的隐私，--这不正是热线的意义吗？ 98年春天，父母为我们姐妹买了电脑，我自学了常用的操作和五笔字型汉字输入，如今，我用电脑写稿比用笔还要快得多。这两年，我陆续写了几十篇散文、随笔和童话，还有六十多首诗歌。童话让我在一片纯净的天空飞翔；散文与随笔，使我得以倾吐内心独白，品味沉淀下来的满足。而诗歌是最让我衷情的写作，每当我感到灵感的召唤写下一首诗，我就获得了难以言表的幸福。 我满怀欣喜为女友新出世的孩子写的《你从哪里来》： 你从哪里来 当我响应《北京晚报》和北京协和医院的倡议，签定"志愿身后捐献角膜书"时，写下献给角膜盲患者朋友的诗歌《心愿》： 当黎明不断侵入寒冷的冬夜 我深深地感到母亲的爱最无私，她给了我最强大的支撑,我写下了诗歌《母亲》： 您的叹息穿透大地 当我读到史铁生的散文《我与地坛》，我像是重新看到了自已，在有一点上我们是相同的--都是在体会过自由之后失去了行动的自由，不同的是，他因为健康的上肢而可以驾着轮椅在地坛公园那荒芜的树丛里躲避母亲的视线，而我做不到这一点，我是在亲人的眼皮底下竭力逃避他们。他体会着他的绝望与隐藏，回顾自已内心的挣扎，我写下了短诗《片断》： 母亲已经走出家门 人只有一双腿，而这首诗中却出现了两双腿：一双腿在林中与母亲突然相遇、而另一双腿正在荒草中沉睡，这双腿是肉眼看不见的，它象征着生命内部尚未被唤醒的力量，它将带领我们冲出围城、迎来新生！这双腿终将醒来，它已经醒来了！。 这些作品有一部分在《洛阳日报》、《洛阳晚报》、《洛阳广播电视报》上发表，其中刚刚走出自我封闭时写的一篇散文获得《洛阳晚报》"蓦然回首征文"三等奖。随着对热线中遇到问题的不断思考，我开始尝试写一些分析心理问题的随笔，其中，《抚养孩子莫调换性别》、《再谈恋物癖》、《迷途……》、《男大当婚？》等，先后在《洛阳广播电视报》、《洛阳晚报》、《河南工人报*太阳周刊》上发表。 当我的第一篇童话刊登在《洛阳广播电视报》上，我收到了最多的一笔稿费120元。我非常兴奋，一方面因为自已的稿件得到认可，另一方面，我的稿费是另一项开支的来源--98年夏天，洪水泛滥时，我给民政部汇去200元钱，以表达微薄的心意；同年，在市妇联组织的救助失学女童的"春蕾计划"活动中救助了一名新安县女童，妇联授予我"春蕾计划十佳明星"称号；今年，我看到洛阳电视台"新视点"播出本市贫困生的现状，便给一名8岁女童捐了200元钱，并与一位好友决定一起资助她安心读书。我想：稿费作为额外的收入不会增添父母的负担，捐赠出去我没有少什么，但对于一个失学的女童来说，多读一年书，以后就多一分机会、多几分前途，况且她们将来总要成为母亲，她们能给下一代多一些教导与有益的影响。我的家人也支持我这样做，母亲说：这督促你更好地学习与写作！ 在接受洛阳电视台"新视点"节目"《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观后感"的采访时，我深有感触地说：保尔也有痛苦，保尔的痛苦并不在于知道自已无法康复、不能再健步如飞、不能再看到他所亲爱的人，而是他觉得不能再更好地工作与创造，这样的痛苦不同于一般的痛苦，；也正是因为保尔的痛苦有更深远的意义，他才能在挫折中走出一条新的道路。保尔把自已的生命与为祖国、为人民的奉献联系在一起的精神鼓舞着我，我领悟到在追求与奉献中获得的价值才是真正的价值，与别人的快乐联系在一起的快乐才是永恒的快乐。 作为现代人，我们的要求并不高，许多时候，我们只是需要一双能倾听的耳朵、一颗能理解的心和几句温暖而真诚的劝慰。我愿成为你真诚的朋友，烦恼的时候我就在朋友们想起我的地方！ 生活是多么真实啊！我们经历着欢喜与忧伤……熟悉的朋友在和我探讨爱情、婚姻这些永恒的话题的时候，也希望了解我的内心世界。他们往往先是小心翼翼--因为害怕引起我的伤感，等看到我坦然而又平和的时候，才放心问起我自已对情感的态度。我笑了。每个人都渴望情感、这是一个人最基本、最本质的需要。我了解自已：一个感情认真而又丰富的女孩，身体有着严重的疾病，但我也有一颗完整的心，因此，我和大家一样，会自然地渴望一份属于自已的情感。我写了很多的爱情诗，它们最能寄托我对爱情的向往与崇尚，其中有一首《我不会后悔》是这样写的： 我不会后悔 但同时，现实生活也教我懂得：我的状况势必要对对方提出很高的要求，这并不是指学历、职业、经济状况等外在方面，而是指内在的心理素质和个性，他需要有坚韧、乐观的性格，虽然我现在在不断好转，已经可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但他仍要能够把我目前的状况当做最好的状态全盘接受，否则随着时间的流逝， 他会在现实的压力下疲惫，从而使两个人都隐入苦痛！所以我对感情的态度是不因孤单而草率、不因年龄而自卑，怀着深沉的憧憬耐心等待、顺其自然，在自信与充实中度过每一天，让生活与时间按自已的规律前行，我相信时间、相信生活会在适当的时候给我一个属于我的答案。 还记得几年前春节，中央电视台《半边天》节目采访张海迪时，她笑声朗朗的一番话，大意是：人这一生就是要把自已该经历的都认真地经历！我想，的确是这样，认真地去经历，并且心态平和地让自已做得更好、更积极！ 人生是一次没有终点的旅行，走在人生的路上，我们会遇到风雨，雷电甚至冰雹，但人的高贵就在于人有磨不灭的意志、摧不垮的精神，只要不放弃对生活的信任与期望，我们终将扬起生命的风帆，驶向理想的彼岸！ 在我的倾诉即将结束的时候，让我用我的诗句传送真诚，这是《守望》的最后一节： 落雨的原野上 谁与青草相依为命 |